即即大王

瞎磕

【all深】《未知来电》(十九)

邵宁×林深;微范齐×林深。

十次心理咨询,范齐向邵宁诉说着他杀死一只蝴蝶的计划。

邵宁知道,那只蝴蝶是林深。

私设如山,OOC如海。


第十九章 执迷


邵宁向林深右侧腰窝处伸出手,想要捞出一侧的安全带帮林深系好,可手甫一探出,林深的眼睛便垂了下去,故意闭上眼睛不看邵宁的动作,不躲不闪,似乎在等待着邵宁彻底撕裂他摇摇欲坠的命运。

邵宁不动声色地环过林深的腰,帮他把安全带扣好,顺势又在林深耳尖亲了亲:“我专心把车开稳一点,你睡一小会儿,我做了避风塘炒蟹,刚学的,快回去尝尝。”

在邵宁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不息的车流上时,林深悄悄睁开眼睛,沉默着幽幽看向邵宁的侧脸。

邵宁大概还并不知道自己这条命背后牵连着另一个破碎的无辜家庭。

林深暗暗地想,也许外婆说得对。

他确实是一个死有余辜的孤煞,天生就该被人抛在角落里一脚踢开。


如果没有他,邵宁就不会…就不会平白地遭遇这些。

邵宁更不必为了他而小心翼翼地藏起情绪。


自幼年那场车祸以来,这二十余年里,林深还是第一次坐在副驾上却丝毫没有半分恐惧涌上心头。

死亡和血腥再也不是挥之不去的折磨,反而成了求之不得的宣泄和超脱。

藏起旧伤疤的最好办法就是另一道更深的创伤。


邵宁自然也注意到这一点。

林深不怕了。

邵宁曾盼了许多许多年,盼着有一天可以载着林深去看海听风,这一天终于到来,邵宁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可他不得不笑。

把车子停稳,自地下车库将林深抱回房间稳稳放入浴缸时,邵宁也顶着一头泡沫挤了进来,两个人挨挨挤挤地凑在一池温水里,邵宁故意把浮在水面上的一只小鸭按进水底捏得扁扁的,让它挣扎着重新浮起来,以此去逗弄林深。


随手在架在浴缸旁的ipad上点了几下,翻出之前看过的一期恋爱节目,热热闹闹的喧哗瞬间填满了房间。

邵宁拖了两下进度条,ipad中主持人用一种训练过度的兴奋假笑说“下面我们欢迎今天的嘉宾,知名的恋爱心理专家萧贝贝”时,林深这才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来看向邵宁。

“过两天我也作为嘉宾去录这个节目,来钱快,我再怎么说,不比这些来路不明的野路子们专业?”邵宁指了指屏幕上萧贝贝的脸,“我今天在家感受了一下他们的节目,提前学习学习。”


原来如此。

林深再次偏过头去,盯着一片缓缓消融的泡沫,躲闪着邵宁的眼睛。

两人之间唯余静默。

ipad的喧嚣孤独地在浴室中回荡。


相同的沉默也蔓延在雨夜的另一端。

范齐心烦意乱地燃尽了三支烟。

面前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钉满着有关林深的照片。

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见范齐久久不曾说话,主动伸出手去想要掐灭范齐手中的烟蒂。

范齐冷眼瞥过来,成功让这人缩回了手。


手机被范齐随手丢在眼前这人面前,亮起的屏幕上,是眼前人以范齐的名义给邵宁发去的消息。

“黄远。”范齐驰着嗓音唤他的名字,“为什么要用我的账号给邵宁发实时定位。”

被唤作黄远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答:“因为你心软了。”

范齐不愿承认这一点,他抿紧双唇目光灼灼地盯着黄远。


“如果不被心爱的人亲眼看着自己沉沦堕落,这又算什么报应?”黄远冷眼反问道,“如果邵宁不来,你会怎样?冷静下来以后后悔?求他原谅?”

范齐更不愿承认若是邵宁没有来,自己并不能像想象中一样带着复仇的快慰舔舐品尝林深的绝望。

林深的绝望让范齐慌乱。

只是范齐不愿承认。

尤其是不愿在黄远面前承认。

范齐故意将手机摔在黄远面前:“可你给了他们报警的证据!”

黄远轻蔑地笑了一声:“没有这条消息,林深一样可以报警。”


“你以为我让你拍这些照片是做什么用?”

范齐一把揪住黄远的领口,将人拉扯至墙面前,迫使他看向满墙有关林深的照片,那上面,纪录着林深对范齐的笑、纪录着林深许多次笑着坐上范齐的车,纪录着林深与范齐一同在深夜里踩过初雪、纪录着林深微微低首让范齐帮他围上围巾的画面。

范齐将一张张照片钉在墙面上,展开一个可以被解释为林深移情恋上范齐的虚假故事。

届时,无论林深与邵宁说什么,在众人眼里,都不过是一个劈腿背叛的人在强词夺理地无耻栽赃。

到那时,林深将彻头彻尾地失去一切。

包括他的邵宁。


“而你把整个计划都毁了!”范齐吼道。

“你舍得吗?”黄远低落地自帽檐下抬眼斜睨着范齐,有些失望地摇头,“别掩饰了,你明明就很享受地在等待林深明明捏住了可以置你于死地的翻盘证据却偏偏放你一马。”

是啊。

如果林深最终没有报警……那说明什么?

是懦弱、是愧疚、是补偿、是享受、还是林深对他也有那么一点心动?

范齐被黄远的设想撩拨得兴奋起来,忍不住再度笑起来:“是啊,你说得对,要是林深没有报警,那么就说明他心里是对我有那么一点在乎的,这个世界上有人会为了我愧疚、有人愿意给我机会,是不是?”

“一直都有。”

黄远无奈地低笑一声,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烟。


邵宁抓着吹风机,一点点帮林深仔细地吹干头发。

彻底将头发吹得蓬松柔顺后,邵宁在林深面前坐下来,双手抓住林深微凉的食指,紧紧攥在掌心里:“我这儿有范齐发来的实时定位和挑衅作为证据,一定能让他付出代价。”

林深平静且缓慢地低声说:“没用的,他会拿出许许多多与我相处的视频来羞辱你。”

“我不在乎。”邵宁笃定地答,“如果你想睡一觉把这件事忘了,我也陪你忘掉。”


林深颤了一下,有些警觉地盯向邵宁。

不在乎?

是什么样的不在乎?

邵宁在林深额前轻轻亲了亲:“我只在乎你能不能放过自己,其他的恩怨亏欠旧事前尘糊涂债,我不在乎,被一个无耻的混蛋纠缠并不是你的错。”

“他会在所有我能看得到的地方叫嚣、挑衅、试图激怒我,他想看到我抛弃你,想借着我的爱化成伤你的刀,他试图侵入本属于我的每一个角落,想利用我对你的占有欲,想让我留下你一个人任由他摆弄,可他忽略了一点。”邵宁说着,忽然笑起来,“喜欢你的人那么多,追逐你本该是我的宿命,是你选择了与我相爱。”


“我愿意为你试一试,试着放过自己。”林深坐下来时总是缩成小小的一团,他缓缓地说,“但要是失败了……”

“请你原谅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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